晚安梁思喆

“滚,我们正在热恋。”

唇枪(书摘)

by金十四钗


车与剧情并存,真的无敌好看,去年看过No.1,看完当场二刷三刷


讲的不仅有爱情,还有很多底层社会和现实,看完感触挺深的,今天才慢慢理出来


广播剧也神仙到爆



 

1.

见虞仲夜举杯就饮,刑鸣赶忙去拦,说:“老师,我忘了你还有伤,不该今天找你出来喝酒的。”


虞仲夜一饮而尽,搁下酒杯,看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舍命陪你。”


这话重了。但刑鸣听着窝心,于是咧开嘴,露出洁白精致的两排牙,孩子一般开心。

 



2.

刑鸣被虞仲夜这点几乎不可察见的笑容狠狠晃了眼睛,却突然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,伏向车窗边,望着窗外。


虞仲夜的手停留在的颈后,说:“困在里头的时候,怕吗?”


“一开始有点,后来就不怕了。”刑鸣仍专注窗外风景,吉普直奔郊区的机场,路况很好,风驰电掣。


“你知道我会来。”该是询问的语气,可听上去不像一句疑问句。


“没见着的时候不敢相信,”刑鸣回头,冲虞仲夜轻笑了笑,又把脸转向窗外,“见着了却一点不感到意外。”

 



3.

白天听护士们谈起最近一部热剧 ,演员阵容不错,男主无论长相还是配置都像打了七八折的骆优,但故事老套又狗血,讲得是贫民丫头逆袭高富帅,历经一见倾心、再见波折的老路,最终峰回路转,皆大欢喜。


女人们太容易被这种低廉又不负责任的爱情打动,她们管那叫梦幻,刑鸣管那叫天方夜谭。因为有些人你攀不上,有些感情你求不得。


心脏隐隐又疼了。

 



4.

什么爱情,什么理想,言情剧骗女人,武侠片诓男人,殊不知快意恩仇的剑客往往死得早,苟且偷生的小丑倒能活千年。他决定,这事儿爱谁管谁管,自己得坚守本分,四大皆空。

 

 



5.

这世上,人跟人的关系通常是需要凭证的。母亲与婴儿靠脐带输送营养,欠钱的与讨债的凭一张借条闹上法院,夫妻情侣间必有月老一根红线,老乡见老乡,因“地缘”牵系泪落两行……


然而他跟虞仲夜之间什么也没有。

 



6.

裴非凡道:“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那是昏君,老爷子当年一眼相中虞叔,这么些年来也竭尽所能地提拔栽培,不就是看中虞叔是个分得清轻重好赖的明白人,江山美人知道该选哪个么。”


虞仲夜笑了:“都要。”


“虞叔这是开玩笑了,就是真皇帝也未必能事事如愿,江山美人里只能选一个——”裴非凡一边笑呵呵地说着话,一边打算端起茶盏喝茶,手刚触上茶盏却无故一颤,怎么也抬不起来了。


虞仲夜伸手摁下了裴非凡的手腕,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,看似只是轻轻扣住,却令对方动都动不了。


“回去告诉老先生,”虞仲夜完全敛尽笑容,一瞬不瞬地盯着裴非凡的眼睛,“我都要。”

 



7.

他是温水里那只青蛙,被一点温情消磨了意志,被一派蜜意湮灭了血性,慢慢沉默又慢慢死去。


刑鸣一个人懵然地走,不知不觉就来到台长办公室门口,他知道虞仲夜不在里头,但仍在门外徘徊不去。事到如今,他已经完全可以预见虞仲夜的反应,无非是以暴力征服,以温存诱哄,无非是劝他,懂事一些。


刑鸣几次把手抬起,想狠狠擂一把门,闹出惊天动地的响声。但再大的动静也于事无补,他的眼泪慢慢滑下来,只想问问,这人活着,到底怎么才算懂事儿呢?

 



8.

他以从未有过的宽容的口吻骂他愚蠢。


螳臂当车,你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?


你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 

烈士坟头的草已经及膝了,但太阳照常升起,世界仍是一派欣欣向荣。

 



9.

“明天我把小李叫来,你们一起吃个饭,聊一聊。”苏清华对李梦圆印象极好,不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总巴望着刑鸣跟她有所发展。


“李梦圆挺好,是我不行。”刑鸣草草应付,欲把这个话题揭过去,“我有空就来,还是得常舒舒筋骨,不然肌肉更萎缩了。”


“你要真对小李没感觉,电视台的女实习生里有没有合眼缘的?”苏清华又问。


“师父,我不行……都不行……”刑鸣自知躲无可躲,瞒无可瞒,索性仰起脸,直视苏清华的眼睛,一双眼睛浮现薄薄雾气,隐约可见潋滟水光。


“你对虞仲夜……”苏清华欲言又止,幽幽叹气。他其实眼力好得很,他的徒弟与他台长的那点关系不说自明,只是他不愿点破,不愿相信。


“真……真的……”刑鸣手上力道全失, 那么高的个子蜷缩起来, 跟闹委屈的孩子般把脸埋向苏清华的膝头,“真的喜欢……”


台里的人明着暗着都说他莽撞,笑他冲动,但他真不是没料到这个结局。他有一丝悔,也有几许怨,只是事到如今,再说这些哪里还来得及,他只能蜷缩着,哽咽着,重复着。


真的,真的喜欢。

 



10.

倘有这样的美人在怀,不早朝也就不早朝了罢。

 

 



11.

松手的瞬间人就真的倒了下去,心脏似被什么器物重重擂了一下,发出咚一声巨响,震得他耳膜嗡嗡直响。


像是心脏骤然停跳,刑鸣连阖上眼皮的力气也丧失殆尽,他惶惶睁着眼睛,却看不见任何东西。


太累了。累得灵魂出窍,累得全身血肉都被无形的利齿磨吮干净,只剩累累骨架。


好像自打刑宏过世,他就没歇过,

 



12.

唐明皇是男人,虞台长也是男人,唐明皇文治武功开盛唐基业,虞台长革新变旧创明珠辉煌,按说都非平凡男人,而是男人中的英雄。


但英雄难过美人关,好像是个宿命。

 



13.

刑鸣终于意识到虞仲夜的不对劲,试图从他怀里挣出来:“去医院检查……”虞台长显是讳疾忌医,刑鸣根本挣脱不了他的强力,有些急了:“至少……让我去给你找点止疼药吧……”


“傻瓜。”虞仲夜扭过刑鸣的脸,以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。起先只是四片唇瓣贴合一起,轻柔摩擦,随后虞仲夜的舌头深入,搅动,把刑鸣那点欲望全勾出来,“……你是止疼的。”

 



14.

“刑主播,娃儿不懂事,你别往心里去……”崔文军腿已经跪麻了,想站也站不起来了,他只能坐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,一张沟沟坎坎的老脸再也无法掩饰儿子出事后的悲恸绝望,他说,“事情出了以后娃儿一直想要自杀,我是拦也拦了,跪也跪了,现在娃儿不想死了,也不是图钱,就想为自己这瘫了的下半辈子求个明白……”


求个明白。


真能明白的是三千诸佛,无边菩萨,多少人活一辈子,既无杀贼之心,也无回天之力,大是大非没机会遇见,小善小恶倒是天天都干,糊里糊涂不功不过地也就过去了。

 



15.

刑鸣知道骆优为什么躲着自己。


以前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,如自然界里两只雄性动物狭路相逢,总要斗一斗狠,争一争艳,但骆优现在败了,败得体无完肤,毫无还价余地。


感情这东西太无章法可循,管你先来后到还是先礼后兵,刑鸣原以为自己会很得意,他牙尖爪利,狠狠撕碎了对手最后的防线,可结果却不过陡然生出许多感慨。


刑鸣遇见虞仲夜,虞仲夜遇见刑鸣,既是两人的福祉,也是两人的劫数。

 



16.

刑鸣大概知道自己看着廖晖的眼神是什么样。如果他手中有刀,廖晖可能早死了,还是满身血窟窿那种死法,刀刀直扎大动脉。


他盯着廖晖看了很长时间,然后动了动嘴唇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。


就四个字。


你去死吧。

 



17.

这位年轻的交警同志是刑主播的粉丝,所以打算小惩大诫,口头警告算了。但刑鸣仍旧一边往外掏驾照本,一边失魂落魄地解释,我丢东西了。


确实丢东西了。


丢了他十二年来的一场大梦。


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最接近梦圆的时分,忽然之间黄粱梦碎,恩仇皆成云烟,爱恨俱为前尘。

 



18.

刑鸣猜想虞少艾可能正坐在他外公的大宅里听着他的这番话。他们此刻可能同有一个念头:做人真他妈的不容易!就像“人”这个字本身,永远被一撇一捺撕扯,如在两难中挣扎。


而最后总有那么一些没有被扯垮的,站住了,站直了。


顶天立地方为人。


拂蝇须忌蛋,虞少艾可能还在蒙昧中挣扎,而现在的他已经澄明如水。

 



19.

从人性上来说,他虽厌恶与一个男人性//交却并不太厌恶与虞仲夜性//交,他事前忐忑,事后懊悔,但过程却是完全地乐在其中。男人毕竟是下半身动物,爱情、责任、承诺、理想……什么都可以是假的,唯独高//潮是真的。

 



 

20.

虞仲夜走过去,问他:“在看什么,这么聚精会神?”


直到一丛阴影来到跟前,刑鸣才意识到那人回来了,抬手摘下耳机,仰脸冲虞仲夜一笑。


一口糯米白牙,特别天真的模样,狠狠晃了晃虞仲夜的眼睛。


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可能延续至今,延续至今后,这个笑容都是他回家的全部理由。

 



21.

果不其然,几天后虞仲夜的助理给刑鸣送去了一本书,正是那位法国华裔作家的诗集,而书的扉页上留下了龙飞凤舞一行字。


珍惜天赋,保持悲悯。

 



22.

刑鸣微微怔住,眼睛干得冒火,大脑一片空白。他不感到愤怒或者委屈,而是觉得好笑。


事与愿违,白贱一回。


多么可笑。

 



23.

阮宁生怕刑鸣又闯出什么祸来,赶紧出手拉他,怯怯喊他:“老大。”


刑鸣一把将阮宁推开,走到圆桌前头,取了只没人用过的空杯,拧开一瓶五粮液就替自己斟了满满一杯,足足三两。


“第一杯是谢师酒。”刑鸣看了一眼孙伟,将酒杯端在手里,“想一年半前我转行进入明珠台,初出茅庐,术业不精,还亏得大伙儿诸多照应。这一杯我先干为敬,你们随意。”说完,他便仰头一干而尽。


孙伟脸红了,喉咙里瓮声瓮气的,但碍着老陈在场,到底没敢吱声。


刑鸣又替自己斟了第二杯,端在手里,微笑道:“第二杯是谢罪酒。我这人性子急,脾气又烂,常为了节目跟大伙儿磕碰,所幸你们心宽量大,包容了我这么些时间——这杯我还是干了,你们随意。”说完仰头又干一杯,翻手将杯口朝下,空了。


大伙儿跟看着鬼似的看着他。


“第三杯就是散伙酒。人往高处走,正常。”第三杯酒倒完,一瓶一千毫升的五粮液已差不多见了底,刑鸣抬起眼睛扫过众人,“这一杯一起来,好聚好散,我祝大伙儿前程似锦。”


十来个人面面相觑,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。


见大伙儿都僵着不动,刑鸣脸色冷下来:“我说了,一起来。”

 



24.

最后,刑鸣还是转身走了。他大步向前,头也不回,擦身而过一只珐琅加彩的落地大花瓶,一抬脚就把它踹倒在了地上。


花瓶“咣”地碎了,服务生闻声而来,刑鸣一眼也不看她,只以拇指一指身后老陈那桌:“记在那桌的账上。”

 

阮宁跟着刑鸣走出粤之轩,一直颠儿颠儿地追在后头,喊他,老大。


刑鸣没回头,只给了一个字,滚。

 



25.

脖子上的勒痕依然清晰,刑鸣还记得第一次和虞仲夜上//床时那种腹腔被炸裂似的感受,有些失神地央求:“疼……”


“今天不让你疼。”虞仲夜捏起刑鸣的下巴,低头在他的唇角上吻了吻,“今天只疼你。”

 



26. 

时代变了,理想没死。

 



27.

老林一直看着伸出车窗外的那只手,看着它忽而五指僵硬地绷直,手背上青筋毕露,忽而又紧紧攥住车窗玻璃边缘,凸起清晰的骨节……最后那只手松懈了,舒展了,如抽筋去骨,软软地垂了下来。


老林低头一看烟盒,竟不知不觉地抽掉了半包烟,他又看了看那只手,确定车内的两个男人已经完事,才重又回到车上。

 



28.

放完片头就切换进现场,现场导演给刑鸣打了一个手势,刑鸣轻轻阖上眼睛,一边默默倒数,一边回忆。


倒数的时间瞬息之间,回忆却莫名不算短。每次节目播出之后,有人吹捧,有人抨击,捧的人捧他入云端,踩的人却恨不能踩碎他的骨头嵌进鞋底。他刻薄,虚荣,还事儿逼,刑鸣不敢自诩是个好的媒体人,甚至不敢自诩是个好人。但他至少不是明珠台或者媒体圈最常见的那类人,满嘴仁义善,实则假大空。


他的血肉来自父亲,他的性情也随了他。

 



29.

方才还暖烘烘的太阳,此刻已被大片乌云遮蔽,令人视线受阻,周身冰冷。


刑鸣打上车,坐在前排,向司机报出地址。司机一听明珠台便来了劲,笑呵呵地扯着刑鸣问东问西,似乎认出了他是薄有名气的主持人。但刑鸣由始至终表情讷讷,不愿搭理一个字。他久久盯着自己掌心上快闭合了的刀口子,开始回忆那天的林思泉,反复咀嚼他的笑容与眼泪,人还没死,还没到缅怀音容笑貌的时候,但他确实从对方当时的神态里咂出两分诀别的味道,凄婉悲切,惨不忍睹。


他至今看不上林思泉。为人黏糊,处事婆妈,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,何必自困愁城,何苦自寻短见。但他仍然深深感到受挫。瞒一瞒、骗一骗多好,自欺欺人也是仁慈,自己为什么非得逞口舌之快,往人心口扎下致命一刀。

 



30.

“还是上了年纪。”虞仲夜微微摇头,“也奇怪,跟喜欢的人喝酒,千杯不醉,跟不喜欢的人喝,一杯就倒。”

 

 



31.

再次醒了,从天昏地暗的状态中醒过来,第一眼看见光,第二眼看见虞仲夜。


刑鸣一直盯着虞仲夜,眼皮子不眨一下,仿佛不认识他似的。虞仲夜的目光温柔地在他脸上、身上触摸,可刑鸣却显得困惑而迟疑,冷冷清清又哆哆嗦嗦的,不是怕,也不是怨,说不上来什么情绪。


这世上有些傻瓜,跟婊子讲忠贞,跟凶徒论道义,跟贪官谈廉洁,还想激起涟漪,获得认可,引发共鸣。他也是其中一类,竟妄图跟这位虞台长说说感情那些事儿。

 



32.

“懂事”二字,对他来说,便是经历一次次“弓满弦易断”的教训之后,学会打落牙齿和血吞,咽下满嘴黄连似的苦。刑鸣的喉咙口被这种苦味呛得发痒,脸上那点笑容倒更开了,映着一脸病态的苍白,整个人愈发显得光艳。他把脸往虞仲夜的胸前蹭了蹭,努力装出乖巧温驯的样子:“又没人心疼我,再不懂事儿可怎么办。”


“你自己说,要怎么疼你才好。”这话里明显有怨气,虞仲夜挺纵容地笑了。他伸手将刑鸣那只伤手轻轻握住,又拿起放到唇边,含着他的指尖儿一点一点地吻下去。


手指尖尖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受,仿佛细微电流,很快通遍全身。刑鸣心口一阵悸动,身体反倒警惕地绷得更紧了。老狐狸这会儿的态度比过往更危险。吃一堑长一智,他是温水里那只青蛙,生于敏感自省,死于自作多情。

 



33.

刑鸣盯着眼前这张数额巨大的支票,突发异想,倘若某天虞台长真的厌了,拿到这么大笔遣散费倒也不亏。


爱情易变质,时间难倒回,只有钱这东西。


甚好。

 



34.

除了虞仲夜,他不喜欢跟任何同性或者异性太过亲密接触,刑鸣觉得被虞少艾挨着的皮肤一阵发痒,像是过敏了。微微蹙了蹙眉,他抬手将虞少艾推远一些,又嫌这人叽歪一晚上一刻没停,索性伸手捂住虞少艾的嘴。


“刚才那几个未接电话,难道就是她打来——”


虞少艾一时没想到遭到这个待遇,也没挣扎抵抗,愣愣眨着眼睛,说不出话。


手掌粗暴地盖住半张脸,只留一双眼睛。刑鸣顺势抬头,却不由自主地盯着虞少艾的眼睛发怔。


虞少艾与虞仲夜轮五官轮廓只像了六七分,唯独这双眼睛是实打实的太像了。一个阳光热情的小伙子偏偏长有这么一双眼睛,虞仲夜眼神里常有的那点冷漠威仪惟妙惟肖,就连眉头都一径微微蹙着。既有违和之处,也似画龙点睛。


刑鸣久久注视虞少艾的眼睛,突然挺温柔地笑了:“吾儿磨尽三缸水,惟有一点似羲之。”

 



35.

刑鸣盯着虞少艾的眼睛看了一晌,没前没后地来了这么一句:“你眼睛真挺好看的。”


虞少艾拧着眉头愣了愣,半晌,两道剑眉渐渐舒展,化为柔和的样子。他微微一勾嘴角,笑得一点邪性,十分好看:“就眼睛像我爸。”

 



36.

虞仲夜冷冰冰地看着他,说,你不要,因为你不在乎。


“台庆主持你不在乎,金话筒你不在乎,《东方视界》的声誉你不在乎,我给你的,你全不在乎。”


刑鸣虽对这样的结局早有所料,但仍免不了喉咙一阵干涩发苦,他想辩解,想申诉,可话到嘴边,又掺杂着满嘴的苦涩,分外艰难地咽了回去。


这些我不在乎,可你我在乎。

 



37.

虞仲夜自己也不清楚,对这么个“来者不善、其心不轨”的小东西,原先只是一分青睐两分欣赏,什么时候竟变成了百般迁就千般宠爱,真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。


他希望他安分,可他喜欢的恰恰是他的不安分。


虞仲夜任刑鸣哭得够了,哭得累了,便将他轻柔地拨拢进自己怀里,低头吻住他的头发。


他的叹气声像一个绵长的吻。他说,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。

 



38.

骆优流着眼泪喊虞仲夜老师,说他这是破釜沉舟,戏剧里破釜沉舟的是英雄,而现实里破釜沉舟都是烈士,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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